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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那位去考编的明星怎么样了 万般皆下品唯有编制高

最近两年,考编成了社交网络上的热门词,吸引着很多人的注意力。年轻人对考编的热情空前高涨,除了应届生,很多已就业者也开始走向这条道路。

今年29岁的徐文浩,去年决定回到老家佳木斯市,和很多00后挤在一间教室,为考编梦想奋斗。在这群同学眼里,他有点特殊——此前他的身份是一位演员,在影视圈8年间,他演了十几部戏,从《旋风十一人》里出道,参演过大制作剧《宸汐缘》,也曾演过男一号。

一年后 那位去考编的明星怎么样了 万般皆下品唯有编制高

环境好的时候,他一年能有7、8部戏可以谈,但疫情后,他只拍了17天的戏。为了生活,他做了很多演员之外的事情,比如印了一盒名片,盯着小区里遛猫遛狗的人,向他们推荐自己,表示可以做上门喂养宠物服务,一天40元。

本来可以继续这样“苟活”着,然而随着父亲的身体状况变差,自己最后一部戏播完、没有任何戏可拍,还有房贷车贷要还,徐文浩彻底崩溃了。去年11月,他发了退圈声明。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篇透着中年人无奈的微博突然火了。很多戏随之找到了他,想让他出演。但面对突然涌来的邀约,徐文浩拒绝了。疫情加剧了演员这份工作的不确定性,他决定回家考编,开始为之后的日子做打算。

如今,一年时间过去,在接受《博客天下》采访时,徐文浩感慨考编太难了,“不要相信‘我去闯一闯梦想,要是闯不了我就回家考个编’这样的话。考编才是梦想,而且考编才是最难的。”

备考期间,他每天从早上学习到晚上,承受外界各种眼光的压力,但随着10月公布的2023年度国考招录计划,徐文浩考编上岸的梦想要再往后延一延了——他报考的岗位今年没有招录计划。

从演戏到考编,徐文浩看得很淡也很清醒,“说白了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不是我推着社会走,我没有预见性,而是社会推着我走,能走到哪就看自己的本事了。”他现在只想求一份稳定的工作,即便每个月只有三四千块的收入。

这既是一个发生在决定考编的演员身上的个体叙事,又是摇摆三年的整个影视行业的缩影。

受访者 徐文浩

以下是徐文浩的讲述——

逃离影视圈

把重心从演艺事业转向考编,不能说没有过不甘,但这就是生活。

疫情三年,剧组少了,演员的薪酬少了,我至少一年多没戏可拍。疫情之前,几乎每年能有十几部来谈,朋友之间也互相推荐,即便价格可能稍微低点,我一年能有7、8部戏可拍。

2019年后,情况越来越不好,一直到我回老家考编,三年内只拍了两部戏。

我演的最后一部戏是《双面神探》,在里面扮演陈五一。主创里有我以前合作过的人,他们有天给我打电话,让我试一下戏,我就录了两个视频发过去。其实那部戏我演得很开心,我觉得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而且在厦门拍,空气清新,没事还能旅游,剧组也给报票。

在《双面神探》中,徐文浩饰演的角色叫陈五一

那段时间,也有找我去试戏的,但后来就没了下文。其实我的处境有些尴尬——小制作的戏不找我;稍微能上一些偏主演角色的戏,平台又需要自己看好的艺人,或者有流量的演员。

行业寒冬,能开机的剧没有以前那么多了,分摊到每个人身上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这些年,我熟悉的演员大部分很少拍戏了,有的回家找了份工作,有的改行去做主播……身边60%的演员都是这样。只有以前一部戏能拿几百万的演员,他们还在坚持。

我认识的导演、选角导演们,大家也都没有活,只能干点别的维持一下生计,做代购、卖车、卖衣服的什么都有。大家基本上都有第二职业,因为光拍戏,确实没办法生活。

没戏拍后,我也找了一些赚外快的事。我的一位演员朋友家有猫有狗,一拍戏就把它们扔在家里几个月,没人照顾,我就上门帮他喂养。后来我专门印了名片,做上门喂养宠物服务。下楼遛弯去各个小区,看谁遛狗遛猫,就上去聊几句,给个名片。加上微信后,如对方有需求,就上门帮他们喂宠物赚点钱。

中年人就得放得下面子,挣点钱是实实在在的。

去年冬天,老板带着我们几个演员,一起吃了顿饭。吃饭的时候,他说,“咱们(经纪部)可能先搁置一段时间,公司先弄点别的。”非常简单的一句话。大家都是好朋友,提了一嘴之后就完事了。那之后,我已经有半年多没有公司的消息了。

当时,我的生活已经一团糟了。我最后一部戏已经播完了,也没有新戏可拍,觉得自己没什么盼望了。已播的也就那么回事,我就算接到戏去拍,也要到两年之后了。

我在问自己怎么把日子过成了这样?以前即便没有大富大贵,起码够我吃穿。现在自己连吃喝都费劲,顿顿都是泡面,每个月还要付房租、还房贷,吃了上顿没下顿。

要是20岁,我能过这样的生活,但我已经30岁了。于是就发了退圈声明。

退圈微博

没想到退圈声明的那条微博却突然就火了,我想这可能就是上天给我的一个指示。我拍这么多年戏都没火,完了说不干了,火了——上天就在告诉我:不该拍戏。

说实话这个行业已经没有办法支撑我生活了。很多人可能觉得,演员一个月挣好几万,你还想怎么样,人家送外卖的一个月累死累活,才1万块钱。其实,很多演员根本攒不下钱,因为很多地方都要花钱。

我花销控制得还算好,即便这样一年挣上30万,到最后还要搭进去10万。拍戏这么多年,我没有攒下钱来。

演员说白了就像是农民工,拍戏就是一工程,包工头给我们钱,让我们去搬砖。搬了几个月后,拿点钱就完事了。周而复始,得保证不断有活,才都有饭吃。

我想,要不还是回去考个编,一个月拿个三四千块钱,起码能稳定一点。不考编连社保都没有,以后60岁我都没有退休金,怎么保障生活?

考编才是梦想

得知我要考编后,很多朋友都给了我一些实际的帮助和指点。

有同学给我推荐了考学机构。我现在在润雨公考学习。一个高中学习特别好的同学跟我说,“我跟你说绝对好考,你赶紧来考,赶不上这个就来不及了。”他让我先做手机上的真题,看看自己的水平。

开始考编后,我发现我的作息规律了。每天9点上课,上到下午5点,晚自习到12点,一周六天都是这样,课程知识点都要巩固。

刚开始进入这种生活,的确有点不适应,我起床总是很费劲。之前当演员时,我差不多每天都是早上4、5点钟睡,下午2、3点起床,没戏演时也老失眠,这样的状态差不多有6年了。

徐文浩

我到现在也想不太起来,究竟是为什么?那时候的确有压力,但我也有梦想,总想着怎么也得演一个差不多的角色。但后来才明白,生活是钱,要看现实。

父母知道我要考编后,没有太大反应,但他们的眼睛里好像写着:“你个鳖孙,演了这么多年戏,你说你不演要来考编?”他们是纠结型的人格,又想让你回家,又想让你在北京闯。

以前他们让我回家,我从来不听,虽然在北京不如在家里过的好,但我有梦想。离开北京的时候,穷,梦也没了,什么都没有,那个时候压力很大。

我现在好了,每天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学习。

我的老家在佳木斯,一个很偏的小城市,这次回家后,我发现这座从小生长的城市变大了,有了星巴克、海底捞,这些在以前想都不敢想。它和现代大都会北京没法比,但它让我觉得挺安逸。

身边的同学都是00后,他们觉得世界特别美好,充满阳光,全是梦想,谁也不怕。我曾经也一样,但后来被社会毒打了几年,才明白“原来世界是这样的”。

我的年纪跟班里的老师差不多大,和00后的同学交流起来好像总有点代沟。因为我不在寝室住,所以没有人知道我曾经是演员。后来有个同学看过我演的戏,大家就全都知道了。

有个老师也知道了,每天调侃我,“大明星怎么没有来?”我自己觉得无所谓,大家愿意怎么说就随他们去。我现在就想考编,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徐文浩的考编资料

不过考编之后我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没个三五年考不下来。光是笔试这一关我就很难过,题目非常难,尤其行测的试题,天南地北什么都考。即便和演戏相关的题,我也总是写错。

考编太难了,不要相信“我去闯一闯梦想,要是闯不了我就回家考个编”这样的话。考编才是梦想,而且考编才是最难的,我现在每天都在认真学。

追来追去一场空

我父母是很开明的人,北漂和考编,离开和回去,他们都没说什么。

上大学选专业,家里人什么也不知道,最后我自己选了去学表演,在大连上的学。很多人都说大学是自由的,可以去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我不是,我学习很认真。一周六天,每天早上6点半上早课开嗓,表演课、台词课一节不落,晚上回去研究表演,多余的时间就在排练话剧。

我的老师是上戏毕业的,他对学生很好,人也有趣,总是给我们讲他拍戏的一些故事。在这种潜移默化的氛围中,我和同学们也都特别想演戏。

我那个时候特别喜欢张家辉,他是一个什么都能演的演员,他的所有戏我都看过。前段时间,我又翻出来他演的电影《使徒行者》来看,看他演戏就觉得很帅。

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家里给我安排了一个地方公务员的工作,但我实在坐不住,想继续做表演。身边人都说,“你学表演当然要去北京啊”,我就拿着箱子来北京了,就试试呗。

到北京的时候是夏天,特别热,但我心里惊叹,“哎呦我天,北京真好”。真是大城市,感觉自己进了城,这儿全是我没见过的东西。

那个时候我雄心壮志,想着要是五年之内能演一个电视剧男一号,这辈子就干演员这一行了。

我在北京住过很多地方,有时租一个隔断,有时候找到个单间。2013年,我还和3个同学在一张床上挤着睡。租房子都按天按月交,我也没什么行李,简单一拿,住上两个月、三个月,接戏了,房子一退。戏拍完回来,接着找下一个住处。

刚开始的一年,我每天早上8点起来,颠颠地给自己收拾干净利索,发胶一弄,衣服一穿,身上不能有一点毛,去见组送资料。一送好几个月,当时老有冲劲了。

2013、2014年,微信还没有今天这么使用广泛,微博刚刚流行,信息还不发达。我用的是笨办法,厚着脸皮联系身边的朋友、老师,通过他们不停地接触各种人——不管是干啥的,只要和剧组沾点边,我就不停接触。我每天都想了解演戏的一些信息,后来就慢慢知道要发资料。

最开始我还在58同城上找过剧组,希望能有试戏的机会。我去好多组里试过戏,士兵甲试一下子,小王试一下子,连长试一下,炊事班战士试一下……什么都可以试,但什么戏都没有。

拍戏这个行当,不确定性很大,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我遭遇过假剧组,说好戏让我去,就等签合同了,以为成了,于是请大家一起吃个饭,结果过两天打电话说,又有人顶上了。你再去找,说能定,让你去送资料,来来回回地绕你,其实就是骗吃骗喝骗钱。

剧组里的徐文浩(左三)

很多和我一起跑组的演员都遭遇过,这是稀松平常的事儿。但那个时候我不懂,觉得人有个机会给你都不错了,想着赶紧抓住机会。

我努力去联络这些东西了,努力去做好演戏业务了,努力去争取我的角色了,最后发现追来追去一场空。

有的角色面上了,导演很满意,选角导演也让我等消息。人家给一点回应就觉得不行了,晚上必须得喝酒庆祝,这戏我成了。结果后来没了下文,心情大起大落,在家里盯着天花板就想,我应该是哪块没演好,所以试戏不行。

后来,身边的朋友说,“哎呀,没必要,哥都干了这么多年了,都是扯淡的,什么定戏呀,什么进组啦,你都别看,看了你就想要。你只要保持‘你不想要’的状态,等他的第一笔款打进来了的时候,这戏应该是成了,那确实是定你了。”

我跑组认识了很多朋友,我们现在都还联系。我的很多信息是从跑组的演员那获取的,比如当时北京比较集中的剧组筹备地方,在影桥宾馆、太阳宫宾馆、阳光旅店……有那么五六个,大家都是靠嘴传的。

现在,这些地方已经很少有剧组了。

也许去罗马只有一条路

从北漂开始到接上戏,差不多经历了将近一年的空档期,即便那个时候有焦虑,但梦想支撑着我。

2014年,我通过朋友知道北三环边上的一家酒店有剧组,可以送资料,我就去了。其实第一次去,我还以为是骗子。当时接待的人说,要稍微年轻一点的,我刚出校门,所以稀里糊涂就定了,稀里糊涂就拍了。

我的第一部戏是胡歌主演的那部《旋风十一人》,我在里面演的角色叫许光磊。进组要练习踢足球,自己看剧本研究,想着一句话怎么把它演好……记得当时老兴奋了,拍戏我真睡不着觉。

那部戏拍完之后,其实生活也没有什么大的改变。没戏的时候我就跟组,拍广告宣传片,也当特约演员,一天可以赚500块。后来一个角色、两个角色的积累,慢慢就不用跑组了。

到了2017年,演戏很顺畅了。晚上自己就跟个精神病似的在屋里演、幻想,把所有的方法弄明白了,第二天拍戏的时候,进步会很快。

那几年虽然戏少,没挣什么钱,但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刚入门的时候什么也不会,经常捱骂,然后挨骂的次数一点点少了,后来就不骂我了。导演开始在表演上提点我了,也认可我。

从2008年接触表演,到现在已经14年了。一件事做了十几年,你每天研究它,早就日久生情了。但不是条条大路都能通罗马,我现在考编是我没的选,如果我现在不考编,我能去干吗?

高考的时候,我没有明确的想学的专业,父母也不懂。报什么专业,谁知道啊,有个大学上就了不得了,就光宗耀祖了,我还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那个时候我要知道我会考编,我肯定得好好学习,赶紧学个会计、法学,这种好就业专业。

说白了,我的人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不是我推着社会走,我没有预见性,而是社会推着我走,能走到哪儿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在北京那么多年,为什么没有一点成绩?我自己也总结:不爱交流,特别宅。

演员要时刻把握剧组动态,你要和选角导演们、制片人们有联系,大家一起吃个饭喝个酒,聊一聊天,你才能知道现在剧组都怎样了,但我那个时候就是轴,不懂交际,反而一心想着“撞南墙”总有回应。

上学演话剧的时候,你演得好,你就是主演,只靠演技评。进入社会才发现,好像不是这么回事,演得好只是辅助项。

演员是一个看运气的职业,而艺术也是一个主观的东西,最终还是要看导演、投资人的喜好。你得有钱有门路,才能更好地走这条路。如果你要拍戏,家里起码要掏七八十万,生活成本也很高,即便稍微积极一点,赚一点支撑一点,输出也永远比收入大。

当然,什么人都能当演员,但是大部分都很难出来,这件事就像撞大运。很多普通人有演员梦,去做横漂,但横漂出来演员的几率非常小。横店就没有更好的被看见的机会,那些稍微好点的角色,其实剧组早在北京筹备时都已经定完了。这就是现实。

徐文浩

那些演技类综艺毕竟是综艺,没有破百万的片酬或者一部有名的戏,你都没有入场券。

演员凭一部戏一下子火了有可能,但如果后续热度跟不上,基本上火了两个月也就没声了。你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有的演员当时演的戏特别火,但是两年后大家就都忘了,这就是没有宣传支撑。

为了能持续生存,演员花钱的地方很多。如果家境好一点,能够帮衬上你,能支持你更好地往下走。你想赚的越多,你付出的就越多。

如果有人捧或者自己捧,你会时运好,但如果没有,只能很快被大众忘记。

这就是生活的样子

其实去年那份退圈声明发出之后,有很多部戏找到我,想让我帮忙来演,但那个时候我已经决定要去考编,就都婉拒了。

今年3月份我回到老家,为考编做准备,原计划中途回京退租,但因为疫情防控,直到6月末考完试,才回北京。

回北京前,我想着和父亲一块在北京待上两天,慢慢收拾完屋子里的东西,再回老家。但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出火车站我就很难受。到了住处,一走进那个房子,我整个人就崩溃了,眼泪控制不住地流。父亲就说,“那怎么着,咱走吧,先离开这儿?”

我立马买回去的车票,但网上的票都没有了,我和父亲决定去火车站的窗口碰碰运气。我当时想,我这辈子都不想在北京了,我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待了。

我们很快打包好了行李,退了房。下午5点,坐着地铁2号线去火车站买票。在我印象里5点钟是下班高峰期,平时2号线都挤不上去,但那天地铁格外冷清,没有什么人。

疫情三年,世界好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也许北京走了很多人,也许大家都不爱出门了。

去车站那一路上,我的心情都很低落。到车站后,父亲去旁边跟黄牛打听车票的事,我拿着行李没有力气做任何事。两个小时后,父亲终于买着两张票。

决定离开北京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悄悄来,悄悄走。

2019年,徐文浩在横店

前段时间,一位以前曾带我的经纪人给我发信息,问我要不要往直播行业走一走,他在刘畊宏的那家MCN公司工作,很赚钱。我说不行,后半辈子我想做点有意义的事。

我的另外一个经纪人回家休息了,看他的朋友圈动态,日子过得挺舒心。经纪部解散后,前公司做回了老本行,开始做歌手,做民宿。身边的演员们有的继续拍戏,有的也有了别的奔头。

我的一个好哥们,大我10岁,今年40多了,他开始是模特,后来转行拍戏,拍了7、8年,在北京在隔断房里住了好些年。没离开北京前,我有一次去看他,一包挂面能吃好多天,清水放两根油菜,说油菜补充维C,会对皮肤好,其实他连房租都交不上。

前两年他去算命,人家说他不适合演戏,得去做主播,他就改行了,一下子赚了不少钱,还在燕郊买了房。前段时间我们一起聊天,他说他要去杭州了,要抓住最后一波红利。

好像每个一起跑组、工作的人都有了不同的生活际遇。

我算不上幸运,去年11月投入考编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我把精力都放在这件事上。但政策一年一变,前几天我才看到,报考的岗位今年不再招了。

未来形势也许会越来越严峻,今年参加国考的同学,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我也只能先慢慢学着,实在不行,我再回去拍两部戏,能赚一点是一点,起码得够我生活。

没戏拍的话,我就继续学习,我还能考到35岁,我还有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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