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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sideyuz | 『艺术家此在』:复制大师莫瑞吉奥·卡特兰

       余德耀美术馆当前展览:“艺术家此在”,通过17个房间,囊括超过30位中外艺术家的作品,一同对当代最神圣的艺术原则提出疑问,探讨“复制”的价值。本次展览由莫瑞吉奥·卡特兰策展,他是艺术界的玩笑大师,借用动物标本、骨骼、写实雕塑、模型,甚至活物作为媒介,创造了种种令人称奇的场景,挑战艺术与社会的既定规则。他的作品往往以离奇幽默作为外层的糖衣,包裹着口感丰富的尖锐与悲哀,并指向多方面的社会问题,触动人心,又引人深思。

“艺术家此在”,余德耀美术馆外景,2018

“复制”这个概念在当今社会的各行各业似乎都是负面的,但本次展览就试图从多方面探讨复制的价值。步入“艺术家此在”展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九段卡特兰对于“复制”的理解,这九段内容也是整个展览构建的出发点,值得在观展前仔细阅读。

展厅入口;“艺术家此在”,余德耀美术馆展览现场,2018

卡特兰对公共文化形象的挪用由来已久。

莫瑞吉奥・卡特兰为此次展览带来了全新创作的三件艺术作品和一个艺术项目:这件“西斯廷教堂”的小型复制品就是其中一件——当你走进“艺术家此在”的第六个房间时,不免一时错乱——就像爱丽丝掉进兔子洞,你来到的是缩小版的西斯廷教堂。

莫瑞吉奥·卡特兰,《无题》,2018;余德耀美术馆展览现场

在这座以1:6比例复制的缩小版的西斯廷教堂中,卡特兰一如往常地挑衅了人们的传统观念:如果可以将大名鼎鼎的历史珍迹西斯廷教堂搬到墨西哥,搬到美国,搬到中国,就像巡回演唱会,会是怎样?

真正的西斯廷教堂位于梵蒂冈,庄重优雅、富丽堂皇,以其留存的珍贵壁画闻名于世。米开朗基罗贡献了其中最负盛名的两件作品——穹顶的《创世纪》和位于正墙的《最后的审判》。左右两侧的壁画分别由当时炙手可热的艺术家所画,包括了多梅尼哥・基尔兰达约(Domenico Ghirlandaio)、桑德罗・波提切利(Sandro Botticelli)、彼得・佩鲁吉诺(Pietro Perugino)、卢卡·西尼奥雷利(Luca Signorelli)等人,现如今,西斯廷教堂因这些留存下来的壁画而成为世界上最美妙的艺术瑰宝之一。

其实,人们认知里的“真”不一定为“真”。西斯廷教堂每年接待游客约1000万人次,这1000万人的“眼见为实”,也是这些壁画经过一次次修复后的结果——即使修旧如旧,层层叠叠之后所见之作是为“真”?是为“假”?

在1/6大小的西斯廷教堂中,《创世纪》依然是最动人心魄的一幕

正如卡特兰所说,“复制就像亵渎,可以被视为对上帝的不敬,但同时也是对其存在的郑重确认。”他借此作品向那个时代最具创造精神的艺术家致敬。复制之所以有意义,是建立在它与原创的关系中;而“原创”之所以可以成为经典,也是因为它经历了一次次被复制的考验和激活。另外,“原版”西斯廷教堂内禁止拍照;而在“艺术家此在”的这座“西斯廷教堂”里,请尽情地和艺术家一起——假装你在西斯廷。

卡特兰本就是艺术界公认的“复制大师”,而在“艺术家此在”这个意在重新界定复制和原创边界的展览里,他又一次复制了自己。

走进“艺术家此在”的第九个房间,就好像是走进了一个礼品商店。陈列柜上摆着一个个小模型,可爱又眼熟——原来卡特兰将自己的代表作做成了小型复制品。这是莫瑞吉奥・卡特兰的最新项目“卡特兰制造”。卡特兰曾在2011年于古根海姆美术馆举办过大型回顾展,而这一次,在这一排“柜台”上,他又为自己举办了一次迷你的回顾展。

此次展出的小型复制品的原型包括以下作品:《杰拉德》(Gérard)、《无题》(Untitled)、《微型精子》(Spermini)、《爱拯救生命》(Love Saves Life)、《微型的我》(Mini-me)、《美国》(America)、《我们是革命》(We are the Revolution)、《好莱坞》(Hollywood)、《不怕爱》(Not Afraid of Love)、《二十世纪》(Novecento<1900>)、《第九个小时》(La Nona Ora<The Ninth Hour> )、《我们》(We) 、《无题(修女唐娜)》(Untitled <Donna crocifissa>)、《小松鼠自杀事件》(BIDIBIDOBIDIBOO)、《无一幸免》(All);余德耀美术馆展览现场。

在卡特兰快30岁的时候,他决定成为一名视觉艺术家。在此之前,他从未接受过正式的艺术教育,从事过的职业包括厨师、园丁、护士、木匠等。他不为艺术界的规则所左右,凭借自己的经验和灵感广泛取材,在尝试中寻找自己的艺术风格。

 

从一开始,卡特兰就对复制和挪用的方法兴致勃勃。他是挖掘“可挪用资源库”的高手,取材自公共文化、艺术史、社会新闻、网络信息、生活趣事等领域,不一而足。他自信每一次复制都会带来截然不同的指向,那不是重复,而是再一次创造。

他于1995年创作的《爱拯救生命》(Love Saves Life)灵感来源自然是《格林童话》中的《不莱梅的城市乐手》,在不莱梅市政厅前就有这四个动物的雕塑。卡特兰所创造的动物形态则更为张牙舞爪,像是定格在故事的高潮。故事还没完——1998年,卡特兰又重新塑造了一遍这四个动物层层上叠的形象,只是在动物的表情和动作上做了变化,这次的作品名字叫做《他们说初次甜若爱情,二度苦如人生,三度柔若死亡》(The first, they said, should be sweet like love; the second bitter, like life; and the third soft, like death)。在卡特兰的创作中,经典童话故事中的欢乐形象变成了体验生命的哲学家,他致敬经典,也让经典拥有了更丰富的解读。

对艺术史的挪用是卡特兰的又一大主题。

他于2000年创作的《我们是革命》(Weare the Revolution)直接致敬了约瑟夫・博伊斯(Joseph Beuys)的同名作品。博伊斯于1972年创作的《我们是革命》中,艺术家本人以一种宣言式的姿态朝我们走来,他一向主张艺术介入生活,而每个人都是参与者;而在卡特兰的雕塑作品《我们是革命》中,一件卡特兰的人像雕塑被晾衣架挂了起来,幽默而狼狈。这是此时此地的“革命”形式。

 

本质上,卡特兰的挪用是对现当代人集体意识的挪用。他总能保持对这个时代敏感而精准的认识,因此,他的每一次“挪用”都是那么巧妙,击中每一个现代人脆弱的心——而这一时刻,被挪用的素材才有了全新的内涵。这一次,卡特兰将他的若干件代表作做成了迷你版复制品,那些被他用过的挪用策略被一一道来。除此之外,紧随“艺术商店”的第十个房间,卡特兰的作品呈现为整个房间的场景,建造了一个以假乱真的“上海之家”:

“艺术家此在”,余德耀美术馆展览现场,2018


“艺术家此在”到了最后一站,策展人莫瑞吉奥・卡特兰为此次旅程设置了最后一个作品。面对作品的观众可能会提出问题:这次,他又复制了什么?最后一站,卡特兰继续维持着他的风格——撩拨人性深处真实的弱点和脆弱,给予幽默而荒谬的呈现,并由此将我们相连:

卡特兰曾经在2001年参加第49届威尼斯双年展时创作过一件名为“好莱坞”(Hollywood)的作品,他在距离威尼斯约15个小时车程距离的城市巴勒莫(Palermo),找到了一块合适的空地,复制了和位于洛杉矶山上的标志性地标“好莱坞”一模一样的标识。这是一块由9个白色字母组成的“HOLLYWOOD”标识牌,在很多人心中,它已经成为好莱坞熠熠星光的象征。那一届威尼斯双年展开幕当晚,大约150个收藏家、艺术评论人、策展人被邀请坐上一架飞机,从开幕现场飞往巴勒莫市,参与卡特兰为《好莱坞》举办的鸡尾酒晚会,再于当晚返回威尼斯。一边是艺术界盛宴和人来人往的旅游胜地,一边是正在承受20%失业率的小城,那一天两地来回的经历就和这“好莱坞”的标志一样真实而梦幻。

“艺术家此在”余德耀美术馆展览现场,2018

 

在新作中,卡特兰继续挪用“好莱坞”这个亦真亦幻的概念。

此外,这一块好莱坞背景照片墙也确有出处。在洛杉矶环球影视城内,有一处“好莱坞”照片背景墙供人拍照。那么,“艺术家此在”展厅末尾的这块留影墙,可谓挪用的挪用,复制的再复制在当下的互联网时代,几乎每个人都在用照片展示自己的生活,展示自己去了哪里、看了什么,“展示”变得尤为重要。在展览的最后一站,卡特兰为每一个人提供了展示的工具,也制造了一面镜子,映照观众在看完整个展览以后的真实反应。

Wait!慢下脚步,路过余德耀美术馆玻璃厅的你有没有抬头仔细观赏这颗橄榄树呢?

1998年,莫瑞吉奥·卡特兰为在卢森堡举办的第二届“宣言”展创作了一件同时富有纪念意义和挑衅性的作品:他将一颗活的巨大的意大利橄榄树移植到卢森堡赌场的一个巨大房间内,这颗树占据了整个房间,一直延伸到天花板。这件装置既颠覆了展览空间,也在“外部”的生命和“内在”的艺术之间营造出一种微妙的距离。对这一超现实主义形象可以有多种阐释。作品以一种透视结构试图再现橄榄树的生命,并将一丝“现实”引入这栋建筑。


莫瑞吉奥·卡特兰;《无题》,2000;余德耀美术馆

这颗橄榄树其实是这是您来到余德耀美术馆见到的第一件作品,也可能是回首见到的最后一件作品。走出展厅、走出美术馆,“复制”无处不在的现实生活还在继续。本次展览会让你回味无穷,还是只在脑海里匆匆经过?或者看到了卡特兰的轻松幽默也看懂了他的尖锐,却还是忍不住和这个时代来张合影?但或许,从此你看待这问题时多了一个维度,叫做“艺术家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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